潮藓

我的背景说明我的心情

[APH/米加/仏英/露中]愚人嘉年华

24.第17天

  本田菊跪坐在地板上摊开一张日历,手里掂着漂亮的玻璃圆石,忽然松手,任由石头在费里西安诺惊奇的注视下落在日历上,压住其中一格日期——占卜结果已经连续三次显示是今天了。费里西安诺坐在旁边鼓掌:“好厉害哦!他一定是今天过来吧,我们得做好准备!”他爬起来一溜烟跑出房间,本田菊也感到忐忑不安起来,起身收拾好占卜用具,拉开深蓝色的窗帘,玻璃映照着绵绵乌云下一片平静的灰蓝色大海。深秋的一个阴天,隶属于附近一处生存区的海边小镇罕见地迎来了两名外客,一男一女,都是华人,小镇居民们并没有过多地好奇,只是将他们引至“火箭大游.行”的居所,本田菊他们已等候多时。

  

  “欢迎!”费里西安诺站在门口迎接王耀,看到林晓梅时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哇——这位超级可爱的女孩子是谁啊?”林晓梅笑着冲他摆了摆手:“你好啊,叫我‘林’就好了。”他们进屋,本田菊已经摆好了桌椅,所有人相互认识了一下就各自就座,王耀清了清嗓子:“那么废话不多说,我们直接切入正题。我这次来是为了本田先生回家一事,现在快进入冬天了,每一座私人飞机场都不愿意援助你们,就目前情况来看你们似乎已无路可走了——”费里西安诺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差点跳起来反驳王耀,然而王耀语调一转:

  

  “不过转机还是有的,你们听了先不要紧张,我不是在说笑,我姑且还是有点想法的。”王耀于是把自己的计划跟本田菊细细说了一遍,期间,他和费里西安诺的表情从愕然变成怀疑最后变成了若有所思,王耀总结道:“这就是杀手锏了,风险很大,如果你们愿意接受就要尽快行动起来,一鼓作气。假如你们决定保守一点等到明年再做些什么,你们的勇气和精力应该都会耗光吧。”

  

  “我同意。”本田菊令人意外地当场做出了决定,“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之前就这么想好了的。”费里西安诺笑逐颜开:“太好了呢菊!你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不过,你可不能付出一切,你绝对要好好活着回家,我和路德也会帮忙的!”

  

  “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定是好事吧。”林晓梅和王耀相视而笑。忽然,房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我听说‘愚人嘉年华’的人来了……”满头大汗的路德维希走进房间,腰上还系着脏兮兮的厨房的围裙,看见一屋子的人,他猛然发觉自己的着装不太得体,尴尬地咳了一下:“你们好。”费里西安诺不顾路德维希身上的污渍,扑过去亲了他一口,兴奋地大喊:“路德路德你听我说,我们要回洛杉矶找基尔伯特哥哥了!什么嘛,问题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其实菊只要学会开飞机,不就能自己回家了吗?”

  

  

  天蒙蒙亮,阿尔弗雷德保持着双手持枪的姿势走出森林,行走在毫无遮掩的马路上。继被敌人袭击的危机,他迎来了迷路的第二个危机,逃跑时他没注意其他人的动向,现在完全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今天天气不是很好,阴天下着毛毛雨,阿尔弗雷德走累了就从树叶上吮吸雨水,他边走边在想马修的事情,如果就这样与西蒙他们分离,他就得想别的办法去找马修了。马修如今究竟去了哪儿呢?

  

  上一次这样狼狈已经是两年前阿尔弗雷德还在上高中的时候了,学校组织一年一度无聊的远足爬山,阿尔弗雷德向马修提议半路离队去探险,结果他们迷路了。阿尔弗雷德自己是没什么担忧的,马修却有些紧张,一副随时要把他护在身后的架势,傍晚时他们兜兜转转凭着他的运气终于走回大路。他依稀记得他们看到熟悉的大路安心下来,坐在树根上休息,马修呆愣愣地望着远方,望着卧在火烧云下静谧的新芝加哥城区和尚未恢复的废墟老城区,余晖将马修蓝紫色的瞳仁映照出流转的澄光,凉风安抚住焦虑的情绪,一群飞鸟掠过薄暗的天空。

  

  阿尔弗雷德在那一刻觉得他们是芝加哥,是两座建立在废墟之上的的新城,但是其中一座仍在摇摇欲坠。他牵着马修的手:“别离我太远,我带你回去。”这句话试用于从前至今的任何一个场合。

  

  一只手打断了阿尔弗雷德的漫想,他猝不及防地被它拖进树林,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道低哑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大摇大摆走在路上你不要命啦?”——是西蒙。阿尔弗雷德松了一口气:“我找不到你们。现在情况到底怎样?”西蒙松手让他站好,他们看着彼此身上的狼藉都五味杂陈,尤其西蒙身上还沾着许多红褐色的污渍。西蒙拍拍阿尔弗雷德的肩膀:“你也辛苦了,我找到了提诺和艾米尔,我们一起去汇合。”他眉头紧锁,对其他人的事只字未提,阿尔弗雷德跟着他顺利抵达了临时据地059号——一座公路便利店,提诺在那里帮他处理了伤口。

  

  他们一上午交替着出去找人和休息,却只找到了疲惫不堪的贝瓦尔德,卢卡斯与瓦修仍然下落不明。临近中午,西蒙决定最后一次出去寻找他们:“如果还找不到,我们就走。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还会来袭击。”阿尔弗雷德跟他一起在树林中游荡,他们看见烧焦的灌木和凌乱的草地,有时一具尸体倒在某处角落,阿尔弗雷德询问:“假如没有找到他们你真的要走吗?”

  

  “当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西蒙说这句话时显得有些寂寞。阿尔弗雷德提着手.枪蹒跚前行:“我不觉得你会抛下他们,是我也不会。要走大家一起走,哪怕只落下一个人都算输得一败涂地。”西蒙的脸晴朗了一些:“光会说漂亮话可没用啊——我现在第一次觉得把你带走是一件好事,本来以为是个天真的小少爷,三天就会哭着要回家,没想到意外的很坚强。老实说,你在我们这里也学会了什么吧。”阿尔弗雷德耸耸肩。

  

  “喂,跟我说说你的事吧,我总觉得你在隐藏自己的本性。我们这个队伍本身就是个放逐者的群体,要是在这里都无法坦诚相待,你也真是个可悲的男人。”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扯出一个笑容想蒙混过关,但身体的阵痛制止了他,这疼痛是真实的,西蒙的目光是真实的,他们遍体鳞伤地迷失在森林里也是真实的,那么阿尔弗雷德其人也应该是真实的。阿尔弗雷德想了想:“……我有一个兄弟。”

  

  “我们是彼此相伴时间最长的人。”

  

  “他隐藏很深,有时候我觉得他像个陌生人。他经常一个人走进危险的境界,每次都是我把他拉回来,为此我曾经做过一件最后悔的事情。直到现在我都有时会想,是不是还有更好的方法来解决问题。”阿尔弗雷德回头看了西蒙一眼,西蒙朝他认真地眨了眨眼:“他是你最重要的兄弟?”

  

  “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人。”阿尔弗雷德笃定道。西蒙用力一拍阿尔弗雷德的后背:“既然如此就振作一点!你仔细想想,你当初所做的都是你能做的一切了,不要苛求于过去的自己和已经付出的热情啊!”阿尔弗雷德猝不及防被拍得一个趔趄往前跌去,西蒙伸手拉了他一把反而被带倒,两个人摔在草地上的同时,一道枪声响起,一股热流擦过西蒙的耳朵落在湿漉漉的泥土中——是一枚子弹。瞬间反应过来的西蒙暴起,劈手夺过阿尔弗雷德的手.枪冲森林的某处开了两枪,一道身影应声倒下,阿尔弗雷德迅速爬起来张望:“干掉了?!”

  

  “没干掉我们就遭殃了。不是说了要及时填弹吗?怎么弹匣里只有两枚子弹!”西蒙敲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后脑勺,“话说你这小子居然还救了我一命,不是你摔一跤的话恐怕我的脑门就被打穿了,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说罢,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你呀,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忽然,树林里又一阵窸窣,警觉的西蒙刚打算拉着他逃跑,却听出来者的脚步声迟缓而无力,西蒙恍然大悟地拨开茂密的树枝:“搭档?!搭档是你吗?”

  

  “吵死了,说一遍我就听见了。”在西蒙的呼唤下,卢卡斯狼狈地从泥泞的草丛中摸出来,他背上还背着不省人事的瓦修,“我听见了枪声……”阿尔弗雷德接过瓦修,卢卡斯登时精疲力尽地躺倒在地上,西蒙把他整个人扛起来:“此地不宜久留,人找齐了就快点撤退!”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阿尔弗雷德急忙问。西蒙手指北方:“‘普罗米修斯’的集会所!”

  

  

  “普罗米修斯”的诞生与异人协会的存在宣布发生在同一年,这是一个松散的联盟,由一个个独立小队组成,成员们通过它交流情报、交易物资和合作行动,而联盟宗旨只有一个“互助”。联盟在形式上不存在领袖,但是某些成员由于具备特殊的个人魅力或者威望而成为实质上的领导人,其中一个就是从异人训练营出来的西蒙·蒂森。西蒙的小队人员精简但训练有素,他们队员之间都具有深厚的羁绊,除非有特别中意的人,西蒙基本上不会让新人加入自己的小队,而是把招来的新人在集会所转交给其他小队,从此不闻不问。

  

  “我的奥格博斯号啊!”此时,伟大的领导人西蒙正抱着小睡的卢卡斯哀嚎,卢卡斯习以为常地堵上耳朵偏头继续睡,这场景与罗密欧悲痛欲绝抱着服毒假死的朱丽叶的情形如出一辙,“他们居然把发动机都打坏了!我的白色美人啊……”在出发前提诺爬高来用望远镜侦查了一遍,大老远看见西蒙的爱车被打碎了抛尸路边,从那以后他就没停止过惨叫。阿尔弗雷德挖了挖耳洞:“再搞辆新的呗。”

  

  “你根本不懂我和她的感情!没有车能代替她……”

  

  “好吵……”艾米尔痛苦地抱住脑袋,“早知道我就和贝瓦尔德一起拉货车了。刚刚死里逃生,求你安分点吧。”卢卡斯听到艾米尔的声音,抬手捂住了西蒙的嘴,车厢里终于清净下来。驾车的提诺回过头来:“虽然大家现在都很累,不过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整理一下现状吧。”

  

  “我的电脑坏了。”艾米尔深深地皱眉,“但也因此打断了异人协会的追踪,应该有一瞬间他们是获取了我们的坐标,你们别松懈了,另外,我需要一条新频道。”他顿了顿,“除此之外,武器损失惨重,大部分遗落在路上,机动车报废了两辆,队员全体处于负伤状态,一人失去意识,一人心态崩坏。”西蒙举手插嘴:“总结得好,不过最后那句是多余的。”

  

  “爆炸发生的时候,那个男孩张开防护罩救了我一命,他的异能的副作用似乎是会昏阙。”卢卡斯幽幽道。西蒙竖起大拇指:“好巧,我这边也因为阿尔弗雷德的狗屎运又苟活了下来。”他们对视了一眼,转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车窗外的天空宛如一锅翻涌的稠粥,玻璃上凝集着一丝一丝的雨点,透过模糊的窗户,道路两边的景色就像上帝随手用砌刀抹出的灰色油画,他们驶入了一座荒废的城镇。阿尔弗雷德眼前闪过马修相机中洛杉矶的夜景:“这是哪儿?”

  

  “奥林匹克神殿。”西蒙半开玩笑说。他们行驶至市中心,开阔的广场上屹立着一座败破的万人体育场,倒塌的半边墙不知被谁用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建筑废料给堵上了,他们停车,阿尔弗雷德的心怦怦直跳,他想到这里面将是什么模样了。西蒙敲了敲体育场漆黑的玻璃门,有人从里面打开锁让他们进来,他们在几个朦胧的身影的带领下穿过蜿蜒曲折的走廊,经过一道又一道严密的幕帘,最终走下台阶,下到一个明亮而宽敞的地下广场。阿尔弗雷德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从广场的一端到另一端,到处铺满了可以席地而坐的毯子,一顶顶帐篷与装在大箱子的武器堆在一起,打赤脚的人们或坐或站,他们交谈和工作,有时奔跑起来去某个地方找其他人,角落里的一片区域躺着许多伤员,时不时有医生过来查看他们的情况,领导模样的人站在凳子上举着一个小喇叭喊话,架着大锅的棚子下排着长长的队伍,体育场的尽头有一座大舞台,但它被幕布掩盖着,静静地注视这座神秘的集会所。

  

  “你想到了什么?”西蒙问。阿尔弗雷德答:“——‘审判日’的地震避难所。可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这么大地方……”西蒙笑了:“异人受害的历史有多长,我们的规模就有多大。”

  

  肃穆的,众人如潮水向西蒙涌来,他们自发地分出一条道路供西蒙前进,阿尔弗雷德跟在他身后穿过人山人海,在人群出奇的安静的注视下,一股不可思议的仪式感油然而生,阿尔弗雷德恍若梦游。道路的尽头是那片虚掩的舞台,接风人在等待他们,他们接过干净的毛巾洗了脸,有人揭开幕布清出一片天地,西蒙喝了口水便迫不及待地走上了舞台,卢卡斯他们则在台侧静坐下来。刚刚苏醒的瓦修被贝瓦尔德扶到椅子上,艾米尔靠在卢卡斯怀里打盹,阿尔弗雷德站着目不转睛地凝视舞台,正如台下的上千名“普罗米修斯”成员。西蒙举起别人递来的话筒:

  

  “各位上午好。”声音沙哑沉稳,透出疲惫但坚定的意味,顿时揪住了所有人的心,“我回来了。”

  

  不知是谁带的头,雷鸣般的掌声一波又一波地在体育场中回响起来,直到西蒙微笑着抬手示意停止:“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在过去的半年里,我一直处于异人协会的控制下,就在一个月前,我的伙伴们——”他把手伸向台侧默不作声的卢卡斯他们,“将我从戒备森严的监狱里救了出来,我才得以在此与你们重逢。”

  

  “这次我要说的事情只有两件。第一,针对我的越狱,异人协会加强了对我们的打压,他们极有可能在近期对我们实施较大规模的拘捕,正值多事之秋,我们反而不能消沉,真正的有志之士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放弃反抗。聚集在这里的同伴们,我们拥有共同的经历和共同的愿望,希望接下来的艰难岁月里,我们还能携手并进,非常感谢。”西蒙深深地鞠了一躬,台下掌声雷动,他竖起一根手指,人们又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还有第二件事,在来到集会所的路上,我偶然救下了两个年轻人,尽管只相处了三天,我们还是共同经历了许多的,我个人也很中意他们。”

  

  “所以,”西蒙顿了顿,笑逐颜开,“我决定接纳他们作为临时队员。阿尔弗雷德,瓦修,上来说两句吧。”人群惊讶的目光蓦地落在了他们身上,阿尔弗雷德催促呆愣的瓦修动起来,西蒙把话筒连同舞台中心交给他们。阿尔弗雷德沐浴在聚光灯中,满意地接受着无数束视线的洗礼,他对于被万众瞩目期待已久。他清清嗓子,声音洪亮道:“你们听我说,我的名字叫阿尔弗雷德·F·琼斯!我来自芝加哥,最近一年和伙伴们一起横跨了美.国正在旅行,但是我和我兄弟之前刚被一些坏人给抓住了,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也是我没有想象到的,但是管他呢,我一定要给那些敢抓走我兄弟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我在这里问你们,有没有人愿意帮我?”

  

  音响里回荡着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体育场寂静得可怕,显然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时瓦修急忙抢过话筒:“还有我!如果你们有能力,请救救我妹妹吧!她才十二岁,她从没体会过快乐的童年……”

  

  然而西蒙走回来轻轻夺回了话筒,在两人耳畔说:“虽然年轻人性情坦率是好事,但是诚实不是这么用的啊。”说罢,他面向台下举起一只拳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震耳欲聋地抬高声音:“你们都听见了!同伴在向你们求助,我西蒙责无旁贷!没有人强迫你们出力,即便如此也愿意跟随我们的,请举起你高贵的援手!”一言不发的,台侧的卢卡斯等人已然举起手来。

  

  西蒙一发话,台下立马沸腾起来,逐渐有人举了手,稀稀拉拉几只领导人的手带动了群众的手,十几秒后,几乎半个体育场的人都选择了加入。西蒙张开双手:“大家,谢谢你们!”他揽着阿尔弗雷德和瓦修的肩膀三人一起鞠躬致谢。阿尔弗雷德又听到西蒙的碎碎念:“看好了,这才是正确做法。”阿尔弗雷德低着头迷迷糊糊地看见跃动的人群,依然感到像在做梦,耀眼的灯光和喧哗的人声令他喝醉了般的呼吸急促。

  

  事情出奇的顺利,一切如阿尔弗雷德所想,命运女神再次眷顾了他。透过茫茫人海,阿尔弗雷德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再次奔跑是为了他,再次发声也是为了他,阿尔弗雷德愿意重入黑暗,把马修带回阳光下。再度抬起头后,阿尔弗雷德于冥冥之中抓住了马修的衣角,把他从深渊的边缘往自己身边拽回,履行自己身为倾诉者的使命。

  

  

  亚瑟睁开眼睛,一盏暖曛的灯火在黑夜中摇摇晃晃地闪烁,似乎有两个孩子在灯下呢喃细语,待他完全看清眼前,他才发觉那盏灯火是明晃晃的月光,男孩的身影也不过是漆黑的树影。他坐起身来奇怪地揉了揉眼睛,感到身上燥热、肌肉酸痛、头晕眼花,床头柜有杯水,他拿来喝了,他灼热的鼻息使玻璃杯蒙上一层水雾,一抹诡异的棕色污渍留在了上面,亚瑟意识到他流鼻血了。抬手打开灯,亚瑟扶着床板站起来,与此同时有人推门而入,二话不说抓着他的肩膀往床上摁。

  

  亚瑟没有精力骂人,他勉强辨认出面前的人是弗朗西斯:“你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他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弗朗西斯动作还算轻柔地给亚瑟敷了张冰贴:“别乱动,你发烧了,回床上躺着去。”

  

  亚瑟痛苦地按住一跳一跳的太阳穴,他明明记得自己在跟爱德华他们看监视视频的。弗朗西斯出声解释:“你在看到有阿尔弗雷德的视频以后就开始流鼻血,我们才发现你一直在发烧——高烧。你吃了药就睡了,睡了一天,要吃东西的话就说一声,除此之外不准下床。”亚瑟条件反射地想回一句“你算哪根葱”,却被弗朗西斯熟练地堵了回去:“不然我把你绑床上。”

  

  亚瑟没吱声,他现在打不过弗朗西斯。弗朗西斯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子可爱多了。王耀明天凌晨就会回来,有关小阿尔的事我们明天会商量,你就乖乖睡觉吧。还有什么事吗?”亚瑟深深地皱起眉头,感到神思恍惚,他强撑着问:“你没有趁我睡着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大概没有。”弗朗西斯“啪”地关掉了灯。

评论

热度(105)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